很多回憶回不去

嗯我出來湊熱鬧了這樣www
昨天寫得
嗯很有感觸
愛情部分自加某些部分屬實(嘆


這就是注意(?)以下正文──


　　我知道我很討厭，憤世嫉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逐漸成為為了利益而與他人交往的人種。曾經我厭惡所有人，我遷就著過去，活在以往我出不來──抑或是我不願離開那些回憶，儘管令我難受。那場車禍中我辭去了在台南跟你們一起的過去我隻身來到台北一家公司當起送便當的菜鳥。
　　結果才驚覺我不擅長與人交往。
　　跟你們一起的那些單純日子漸漸離我遠去，這裡的人為了升職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而快速的步調也搞得我因為太過緊繃而上吐下瀉。
　　就在我發現自己不擅長與人交往後，又晴天霹靂的理解到我根本厭惡和陌生人攀談，看著一張張素未謀面的臉我總會感到不自在，因此大多時候除了必要的開口以外我通常都會把自己隱沒在某個小角落。
　　最好不要注意到我。最好。
　　當我把自己所在一只牢獄中，是妳露出微笑告訴我妳會幫我妳還在所以妳要我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妳可以給我依靠而我可以依賴妳。
　　那時我覺得可笑，自己竟需要被妳這樣瘦弱的女孩安慰，甚至保護。
　　我什麼時候脆弱成這副德性？
　　不過後來想想卻覺得有何不可，人總需要安慰，不管那是誰遞出的溫暖，都該欣然接受不是？既然人家出於善意那我不就該給予善意的回應？
　　正當我打算把鑰匙拿出開鎖，一閃而過的是和那群好友的回憶，還有她白皙臉上的笑意，最後是一幕幕在這裡我經歷的勾心鬥角。
　　一切都不一樣了，不再單純了。
　　我遲疑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陷在回憶的漩渦我無從逃離，接著妳溫柔的嗓音又再度浮現在耳邊，「我還在。」
　　所以我打開了鎖，我從牢獄中脫離。
　　那時候是妳給我援手，而我也是那個握住妳的人。
　　之後妳告訴我那時候妳對我早就有了另一種層面的感情，而我也只是茫然的呆著。
　　會不會有時候在某個方面的認定「沒錯我就是喜歡這個」，而在往後也就會想也不想的認定「啊就是這個了」，但是內心深處總會有個什麼在翻攪著，不過卻不使中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直到最後才恍然大悟在內心深處的那個最愛是什麼都無法匹敵的。而在感情上會不會也是這樣呢？因為當初妳的坦白我的接受開始了一段戀情，進而忽略在最底層那個默默喜歡著的她呢？
　　被妳牽起的手傳來一陣一陣細緻的溫暖，看著個頭比我稍矮的妳我茫然的想著。
　　「欸。」
　　「怎麼了？」
　　「沒事。」如果我說了想要分手因為其實我過往對妳的喜歡一切都是一個錯誤妳會怎麼想？說了沒事我懦弱的收回話。我喜歡妳，是喜歡妳沒錯，不過不會是那種喜歡。妳給了我幫助，而我也只是在回報妳。的確會心疼妳受傷心疼妳哭泣不過並不會對妳產生意外的情愫。
　　這大概是因為我充其量只把妳當成我的妹妹看待。
　　很過分我知道。
　　那年在秋末冬初的傍晚妳拿著親手織得鮮紅圍巾──妳說那是象徵妳的愛情──顫抖著向我告白。看到妳那副模樣我不禁失笑，伸出手我接下那鮮紅的圍巾、同時也無形的接收妳所傳遞的心意。
　　在往後我們想都沒想到那會造成一個錯誤。
　　妳認定那是我的默許。我也沒多想，一向太過沒用的我不擅長拒絕。那時妳愛的越來越濃烈而我也漸漸認定自己是愛著妳的。在一如既往的道路上我們會牽著手，不說話也感到很幸福，妳是這麼告訴我的；有時在橋上我們會當眾擁抱，陶醉在被人用欣羨的眼神注視裡；在妳哭泣的時候我會親吻妳，而妳會像個要到糖的天真小孩對我施以微笑。
　　後來我發現自己是一個賤人，一個賤到底的賤人。
　　我會意識到其實構築這場戀愛的是一連串的謊言和自我欺騙，是因為她毫無預警的出現。突然帶著那些年的回憶蠻橫的走進我們看似堅不可摧的愛情──其實那只是披著愛情這名詞的謊言罷了。
　　在妳們之中我無法取捨，畢竟對我來說妳們都很重要，妳就像妹妹，需要被呵護，需要被保護。而她呢？
　　她對於我來說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這就像是一場拿著籃球卻用著足球的規則進行的比賽，一切太過違和太過混亂，無奈的我來到咖啡廳搓著頭髮敲打桌子，懊惱的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點起菸我想把這些混沌隨著吞吐消逝在空氣中。
　　接著她又出現在我視線範圍，一樣點著菸的她，身處在白霧中的她，好看的側臉，柔順的黑髮，略顯蒼白的皮膚──好不容易吐出的煩躁這回又被吸入肺中──她推開大門霸氣的走了進來，就像當年闖入我的愛情一樣。稱不上傾國傾城的面容，不算窈窕的身材，然而散發出來的氣質就是有讓人想聚精會神仔細凝視的吸引力。
　　我想我對她才稱的上是愛。
　　像是注意到我的注視一樣她轉過頭，一剎那我們四目相交，她把香菸從嘴中取出樣開一抹笑，接著坐到我的對面。
　　「你別抽菸了。」她笑著把我含在嘴裡的香菸抽走然後捻熄。
　　總是這樣，不願意我傷害自己的身體她卻又不斷毀壞著自己。
　　「那妳也一樣。」換我捻熄她的菸。
　　「那一起戒菸好嗎？然後再一起回去台南好嗎？大家都很擔心你。」
　　聽到這句話好多回憶從心中被鎖住的角落失控的釋放，蔓延在微血管中，太過擁擠我擔心自己會因此暴斃。
　　因為回憶而逝去的人。
　　呵，多詩情畫意。
　　「如果我拒絕呢？」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口氣該死的充滿信心，哪裡來的？
　　接著她傾身貼住我的唇，淡淡的菸草味混雜著甜甜的奶油香。還是沒變，跟那些年一樣的味道。
　　「好不好？」
　　我起身，而她拉住我。「景朔，跟我回去好嗎？」
　　「我不要，」我在口是心非什麼，我想回去啊，很想很想，我愛的還是她，眼前的她，即使我現在已經有妳的陪伴了──沒錯，就算我愛的不是妳我也不能背叛妳，不願傷害人寧可自己受傷害，是我的原則也是我的弱點，「我不要再活在過去。」
　　「妳如果還覺得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是以前那個傻小子黎景朔，那妳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我憤世嫉俗，我回不去了。」怎麼會，我在說什麼？看著她錯愕的臉，我有些愧疚，卻阻止不了我的謊言繼續蔓延在空氣中，「我不再愛妳了，我有她了。」看著她滑下眼角的淚我的心糾結，「以前什麼的擔心什麼的，他媽的不要笑死人了。」
　　「那時季明的死不是你的錯。」有些鼻音的她的嗓音。
　　回憶翻湧。
　　「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沒有和他吵架，我沒有因為氣憤而加快車子的速度，沒有因為忌妒季明和妳太過親近而衝動甩尾導致撞上迎面的轎車，季明就不會死！允儀也就不會那麼厭惡我！是我讓自己回不去，跟你們無關，都是我的錯，我曾經想過我死了好了！」
　　我以為我這麼吼出來然後甩門而出，不過話到了嘴邊卻變成：
　　「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有錯，是他自己要招惹到我，下場變成這樣與我無關。」平淡的口氣，反而刻骨銘心。
　　胸口有些刺痛。
　　「我要走了，不要再來找我，我討厭妳、討厭你們，討厭那些把我拖住讓我無法繼續往前的回憶。」
　　付了錢我頭也不回的、筆直的走出咖啡廳。
　　接著淚就不爭氣的流了。

　　「你很無聊欸。」把我從回憶拉出來的是妳。
　　我沒有愛著但心疼著的妳。
　　「只是單純想要聽到妳的聲音。」
　　「那我可以多說一點話哦。」
　　沒有搭話我逕自說著，「妳曾經說過就算沉默也是會感到幸福，不過有沒有想過當我離開的時候妳的沉默會吞噬掉妳的幸福？」
　　「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所以我不會害怕幸福會被吞噬。」
　　我怒了，又是該死的充滿信心的口氣。
　　到底是知道什麼！
　　「那麼，」甩開妳的手，時間是一年後秋末冬初的傍晚，我看著夕陽逐漸沉沒在彼端的海平線，「我們分手吧。」毫不猶豫。
　　「景朔，為什麼……？」
　　「老實說好了，在一開始我就沒有讓妳走進我的愛情而我也不打算闖入妳的心，無形之中我總是保持著距離──當我發現我並不愛妳的時候。」
　　她咬著嘴唇，避免情緒潰堤，「說難聽一點就是我沒有愛過妳，而我也不覺得妳愛過我。」聳聳肩我無所謂，「我只把妳當成我的妹妹，我無法對妳產生其他的感覺。」
　　「更難聽一點就是，跟妳在一起的時光我的愛情並沒有妳的容身之處，我當初只是因為妳對我伸出援手所以才錯誤的認定我喜歡妳。不過其實並沒有，畢竟在心中最深處我的最愛始終在觸碰妳的同時翻攪。」
　　「我很謝謝妳當時的幫助，我的優柔寡斷讓妳現在得承受這樣的傷害我很抱歉，不過我也不會去彌補什麼了，敢開始就要有勇氣承擔這後果。所以，再見，我不需要妳為我擔心。」
　　不，其實是我不值得任何人為我擔心。
　　「我們只是一個錯誤。」取下圍在頸肩的鮮紅圍巾，伴隨著迎面的風我把它拋給了妳，我把妳給我的愛情還給妳，現在該是妳釋懷了。
　　轉身我離開，留下攤坐在原地的妳。正在哭泣的妳。
　　那紅色的圍巾，墜落。而妳的淚水想必也更加劇烈的墜落，身後的嗚咽聲闡明了一切。
　　我們只是一個錯誤。
　　這只是一個謊言。
　　
　　我不值得任何人為我擔心。
　　我不值得擁有妳的愛情與，她的。

2013/3/9 Saturday 10: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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